寒假

這幾天寒流剛過,氣溫逐漸回暖,突然發現,往日常停有幾台腳踏車的荔枝樹下怎空蕩蕩的!問了老婆,才知道學生們放了寒假,所以不用寄停腳踏車,而且聽說,今年寒假足足有30天呢!寒假了,可是經常走動社區間,卻很少看見有小孩群聚、嬉戲在田野間的景象,到底現在的小孩都到哪裡去了?安親班、才藝班、網路的虛擬世界,成了大都孩子們的寒假去處,當然!我們就無法在寒假時看見或聽見,孩子活動於戶外的身影與笑聲,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呢!

記得我還是小學生時,家家戶戶幾乎都有種洋菇,每天天未亮就要起床,幫父母切洋菇,尤其產量暴增時,更必須半夜凌晨,從溫暖的被窩被大人喚了起來,不管天有多冷,風有多大,縱使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,都是當時很多農村小孩的共同記憶。寒假的毎一天,從凌晨切洋菇,到田裡割早苗蓼、紫雲英餵豬,或幫媽趕雞鴨,有時菜園裡除草,但只要聽到鄰居同伴吆喝聲,就會一溜煙不見蹤影,一群年紀相當的孩子們,隨即隱沒在田野間、水圳旁或山林裡,玩得昏天暗地,整個村莊充滿著小孩子盡情嬉鬧的童言童語,與追趕跑跳的身影,直到各家媽媽呼喊吃飯囉!才一哄而散回家。

那個年代正值台灣嬰兒出生的高峰期,毎對父母少則5-6個小孩,多者7-8個,甚至10個也大有人在,家家少有電視、收音機等奢侈品,兄弟姐妹睡通舖,生活空間狹小,屋外空曠的山間田野,就成了孩子們快樂的遊戲天地。反觀今日,青壯人口外流都市追求更好的生活,留在鄉下的,過得去結婚生子,過不去乾脆來個不婚,於是鄉村逐漸凋零衰敗,老人人口比例不斷升高,過去生猛活潑的農村就再也回不來了。

我常想這50年來,人類處心積慮追求進步,不只登陸月球,更登上火星。回想唸小學時,從苑裡到台北,火車車程要5個多小時,現在則只要多一倍的時間,搭上飛機就可以到達萬里之外的另一個國度,甚至利用網路視訊,幾秒鐘後就可與遠在紐約的家人閒話家常、互道相思。50年的時間,讓世界變得似近實遠,人與人間,人與自然間亦若如此,我無法想像!照這樣演變,人類會越來越快樂幸福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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